生而爱人

第26章生而爱人

对于城邦意识体是否生而爱人，对于袍们来说城和人究竞谁更重要，至今仍旧没有结论。

如果说爱，那多年以前兰塔意识体为何要亲手摧毁兰塔人的理想乡，将整座城邦都化作苦酒之地？

可如果说不爱，那五百年前鬼市意识体又为何自愿退位，将城邦的未来亲手交付到了鬼市人手里，自此在暗地里默默守护？如果说他们更在乎城而不是人类，那雾都意识体又怎会为了子民而退了一步又一步？

可如果说袍们更在乎人类而非城邦,那华胥意识体数千年来裁定的每一件列车难题为何从来都是选择牺牲子民？

在人类眼里，城市意志就是这个世界中最难以捉摸、最危险的存在。他们就算知道意识体们会保护他们，也依旧很难全身心地信任袍们。…尤其,是在战乱结束、世界迎来的真正的和平后。在那个时代，先前所有被战争所掩藏的矛盾都在和平期中彻底爆发，人类与城邦意识体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

人类猜忌，意识体却一无所知。于是，抗争的起义猝不及防地发生了一一第一个被「引爆」的是维森索斯。

……你们说，维森索斯是一座罪城，其生出来的灵必定也会是个恶灵。”深蓝的月光下，黑色的城邦意识体缓缓叙述着久远的过去，“你们说，「维森索斯」诞育于最肮脏的战火，抬眼所见便是世之最恶。他一个人，便是恶的象征。”

“你们说，没有人会比维森索斯人更清楚恶人究竟有多危险；你们说，你们不想把城邦的未来交到一个罪人的手中；你们说,罪人不可信。”“你们不要池，你们想袍死。”

“你们认为新的意识体会有所不同一-但这是不可能的。”维斯脸上扯出一抹讽刺的笑，袍碾了碾脚下的土地，声音幽冷，“维森索斯本来就是一座黑城。这片罪恶之士上永远不可能诞生纯白的灵魂。”“我给不了你们想要的，但我能满足你们的另一个愿望一一”所以袍改写了整座城邦的因果，袍将【维森索斯意识体」的痕迹彻底抹去，自那以后由明转暗。

他满足子民的心愿，自此除却威胁城邦的大事，再也不再触碰这座「人之城」。他切断了自己与城邦的大部分联系，将维森索斯的特质从自己身上剥离而出，亲手斩去了自己在维森索斯的大部分权能。在斩去的瞬间，袍体内的能量因一方的衰弱而彻底失去平衡，天平倾斜。于是，「白天的他」诞生了。

他的同僚们都以为，他的双形态是因为维森索斯的城市特色。但其实不是，那纯粹是袍自己的原因。

黑夜更接近维森索斯，白日……则更像雾海。维斯爱人吗？他爱，如果不爱，袍就不会斩去权能。维斯不爱人吗？袍不爱，如果袍爱，袍就不会那么干脆利落地抽身而出。他分明有能力能拒绝离开，但袍不。性格极端又偏激，这就是维森索斯的意识体。

“我原本是想着，既然你们不要我，那我也不要你们。"维斯在神情僵硬的里德面前蹲下了身，“但是我高估了自己。我能做到公允地对待这座城邦的一切，却做不到完全舍弃这里。”

“……或许，是因为我就是「维森索斯」吧。”他自嘲地笑了声，伸手拽住了里德的衣领，眼底的恶意完全不加掩饰，“你问我为什么阻拦你们？那你们倒是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行逆天之事也就罢了，但为什么要把自己所有的筹码都押上去？你们是想毁掉整座城邦吗？”

“战争都没摧毁的千年古都，最后在和平年代被人类自己亲手摧毁一-这未免也太过可笑。”

他嗤笑了一声，“我可不记得，我是这样教「你们」的。”里德脸上神情错愕。维斯说的话中蕴含的情报实在太多，那些事未免也太令人难以置信，可是……可是他因此而波动的情绪，并非虚假。里德拥有着极特殊的被动型异能「情绪感知]，他能感知到以他为中心方圆十米他人的真实情绪。

…他清楚地感知到了维斯身上挥之不散的复杂情绪。那情感实在太复杂了，又太重了，压得他整个人都沉甸甸的。“…我们没有。"他抿紧了唇，“我怎么可能会想摧毁维森索斯，我只是想要……

只是想要和其他城邦一样，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守护者而已。里德发现自己竟难以把这句话说出口，头羞愧地低下。“哈。"维斯又笑了“果然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吗？”里德和小白快要被袍讽刺死了。

小白不知道里德是怎么想的，反正它自己是要窒息了。它感觉从里德口不择言说出那些诛心之言开始，本来情绪就不太稳定的变色侦探估计就被刺激疯了，整个人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在发癫！

这时候，它突然开始怀念变色前的侦探了。金发的侦探虽然很损又很爱辩论，但起码没有黑色的侦探那么暴力、精神状态优美、爱发癫。一个是能动口解决就不动手；另一个是先动手打个半死再动口！！小白觉得自己惹不起这个癫人。它一边庆幸自己遇见的是爱套话的金色侦探，一边想着里德只能自求多福了。

事实上，里德确实是在努力自救，“…我并不知道维森索斯具体有多少人加入了复天组织，但至少冬临港、加马郡的审结司是有问题的。”“目前，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