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时空博弈斩轮回

地宫崩塌的轰鸣声中，鎏金砖块如暴雨倾泻。沈青崖的指尖摩挲着最后一枚伪境丹，丹纹间流转的正是姜红鲤沐浴时用的鲛绡香。当鎏金砖砸碎他左肩时，他笑着捏碎丹丸——金光炸裂的刹那，整座地宫的时空法则开始错位。
“喀嚓！“
青铜齿轮自虚空中迸溅，两个沈青崖在金光中背向而立。左侧的已然化作千手傀皇，三万六千根傀丝穿透地宫穹顶汲取星辉；右侧的仍保持着血肉之躯，只是瞳孔里游动着初代傀皇的命纹。他们足下的地砖正浮现出天工阁主亲绘的“生死棋局“，每道裂纹都是三百年前预设的杀招。
“原来如此......“傀皇形态的声线带着金属震颤，掌心悬浮的千机城核心映出沈沧溟冷笑的面容，“轮回不过是沈氏先祖的棋谱。“
血肉之躯突然暴起，指尖凝出噬魂卫的淬毒利刃。刀刃刺入傀皇胸膛的瞬间，十万枚青铜齿轮自创口喷涌，将两人笼罩在机械风暴中心。沈青崖在剧痛中狂笑，他终于看透这场跨越三百年的阴谋——当年沈沧溟剖出的千机髓，正是要在血脉后裔体内孕育双生傀种！
地宫穹顶彻底坍塌，露出初代傀皇冰棺所在的祭坛。傀皇形态突然扯断三根主傀脉，暗金血液在空中凝成浑天仪阵。血肉之躯的瞳孔骤缩，他看见阵图中浮现的真相：冰棺底部延伸出十万条傀儡丝，末端竟连接着在场每个沈氏族人的天灵盖！
“该收网了。“
两个沈青崖异口同声，傀皇形态的千手法相突然倒转，将血肉之躯按入棋局死门。就在意识即将湮灭时，他触碰到了姜红鲤残存在伪境丹中的记忆碎片——那日糖画摊前，少女接过麦芽糖时，袖中滑落的正是天工阁主令牌！
“破！“
濒死的嘶吼震碎机械风暴，血肉之躯突然自爆丹田。凤凰胆残片裹挟着金色血雨，在棋局上浇铸出《天工秘录》终章缺失的阵图。傀皇形态发出非人的尖啸，三万六千傀丝同时燃起九幽离火，却在触及血雨阵图时化作漫天灰烬。
冰棺在此刻迸裂，初代傀皇的魂魄与沈沧溟的命晶融合。时空骤然凝固，坠落的鎏金砖悬停成星环，燃烧的傀丝凝为静止的火树。沈青崖残存的右眼突然洞穿虚妄——那具被供奉三百年的傀母神像，分明是用沈氏先祖骸骨拼凑的守墓傀儡！
“好一招偷天换日......“
他咳出掺着齿轮碎片的黑血，望着悬浮在时空裂隙中的真相：崇祯六年的血月并非天象，而是沈氏先祖用十万孕妇脐带血催动的守墓大阵。所谓傀母轮回，不过是防止天工阁掘墓的障眼法！
傀皇形态突然伸手穿透他的胸膛，暗金傀纹顺着血脉逆流而上。沈青崖在消亡前最后凝视掌心，那里跳动的凤凰胆已蜕变成青铜钥匙——正是糖画摊主当年塞给姜红鲤的“麦芽糖棍“核心！
“轮回当斩！“
两个沈青崖同时暴喝，千手法相与血肉残躯在空中相撞。初代傀皇的融合体突然扭曲，露出核心处沈沧溟惊愕的面容。当湮灭光波席卷地宫时，所有沈氏族人胸口浮现血色钥匙孔，三百年来被吞噬的记忆如洪流反灌！
在这永恒的刹那，沈青崖看见姜红鲤从时空裂隙走来。她指尖轻点，静止的鎏金砖块重组为天工阁主当年的书案，案头镇纸下压着的正是《天工秘录》真正序章：
“吾辈炼傀，实为守墓。后世子孙若见此卷，当碎凤凰胆，葬千机城......“
湮灭光波吞没地宫的瞬间，沈青崖残存的左手捏碎凤凰胆。青铜钥匙化作流光刺入守墓傀眉心，整座地宫突然坍缩成微型傀核。在意识消散前的瞬息，他听见三百六十具先祖棺椁同时开启的声音，以及糖画摊主那声跨越时空的叹息。